高中语文 4.12《苏武传》班固删兮谈汉诗兮字脱落求解素材 新人教版必修4新人教版

2022-08-23 00:42:32   第一文档网     [ 字体: ] [ 阅读: ] [ 文档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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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固删“兮〞谈——汉诗“兮〞字脱落求解

汉统治者是楚人,汉皇帝及其宗室、妃嫔、侍从、大臣都乡音难改,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形于言那么为楚声,是很自然的现象,但事实却是:在弥漫着楚声的汉代,楚歌的重要标志——“兮〞字却在很多楚歌中消失了,为什么?原因当然很复杂,但作为汉代最重要的两组郊庙歌辞《郊祀歌》《安世房中歌》“兮〞字失去的原因非常清楚:班固在作《汉书》时删去了。

一、班固删“兮〞举证

明确指出班固删掉《郊祀歌》“兮〞字的是清代的王先谦,他的《汉书补注·礼乐志》中有五处注文指出班固删掉“兮〞字的情况,今举其二:

1《天地》一诗“神奄留、临须摇〞下补注曰:“此‘留’下当有‘兮’字,而班氏例删之,即上下文八字、七字句皆有‘兮’字,无那么不成一体,此班氏例删之。〞

2《天门》一诗“饰玉梢以舞歌,体招摇以永望〞下补注曰:“此上句中皆有‘兮’字,此二句‘歌’下有‘兮’字,班氏删之。下‘月穆穆’‘神徘徊’四句例同。〞

王先谦的论断毫不模糊:班氏删之。《汉书补注》中王氏虽未列举作出这一论断的根据,但只要我们比照一下《史记》与《汉书》中的《天马》歌的不同,这一论断的可靠性便昭昭然了。

《史记·乐书》载:“又尝得神马渥洼水中,次以为《太一之歌》。歌曲曰:‘太一贡兮天马下,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后伐大宛得千里马,马名蒲梢,次作以为歌,歌诗曰:‘天马徕兮从西极,径万里兮归有德,承灵威兮降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

《汉书·礼乐志》所记《郊祀歌》中的《天马歌》那么是这样的:

“太一况,天马下。赤汗,沫流赭。志亻叔傥,精权奇。浮云,日奄上驰。体容与,万里。今安匹,龙为友。〞 元狩三年,马生渥洼水中作。

“天马徕,从西极。涉流沙,九夷服。天马徕,出泉水,虎脊两,化为鬼。天马徕,历无草。径千里,循东道。天马徕,执徐时,将遥举,谁与期。天马徕,开远门。竦予身,逝昆仑。天马徕,龙之媒。游阊阖,观玉台。 太初四年,诛宛王,获宛马作。〞

二书所记显然是相同的两首歌,但前后颇有变化,表达在两个方面:一是歌辞有变化(能是《史记》以后的文人或乐工对两首歌进行了修改),二是《汉书》中的《天马歌》失去了“兮〞字。

至此我们还不能安心的作结,我们必须排除“兮〞字是因音乐变化而失去的可能。因为历史上由于音乐变化的原因使歌词失去“兮〞字的现象是存在的。

但《郊祀歌》的“兮〞字却不是因修改歌词或音乐变化而失去的。因为()宗庙祭祀之乐不同于娱乐性之乐,它具有重继承、求古典倾向,旋律、节奏比拟稳定,一般不会引起旧歌辞不适于新乐曲而不得不修改歌词的现象。()《汉书·礼乐志》《天马歌》《史记·乐书》之《天马歌》相比,并没有发生节奏上的变化,只是扩充了一些充满神仙色彩的内容,这大概和当时追求长生的风气与谶纬之学的逐渐兴盛有关。()《水经·河水注》引用了《天马歌》“广武城之西南二十许里,水西有马谷,汉武帝得大宛天马有角,故歌曰:‘天马来兮历无草,径千里兮循东道。’〞歌词是修改后的,与《汉书》所记并无不同,但仍带有“兮〞字,这说明《天马歌》歌词的变化并没有伴随着“兮〞字的脱落,它在除了《汉书》的其他流传渠道中是带着“兮〞字的。至此,《汉书》中《天马歌》没有“兮〞字就只剩一种解释了:“班固例删之。〞

王先谦所谓的“班固例删之〞、“四句例同〞之“例〞字颇有余味。“例〞者,比也(《说


文解字》)类也,概也(《正字通》)虽然王先谦在《汉书补注》中仅指出五处班固删“兮〞的情况,但由“例〞字的根本含义,我们可以作出如下的推论:

1、班固删掉的“兮〞字决非限于上面指出的这几个,他删掉了起码是《郊祀歌》中的所有的“兮〞字。

2、班固删掉“兮〞字不是偶尔为之,而是出于某种思考而作出的有目的的举动。 3、我们进而也可以说《安世房中歌》也经过了班固删汰“兮〞字的整理。 关于《安世房中歌》《汉书补注》没有明确指出它是否本带有“兮〞字,是否又为班固所删。但它是一组楚歌却是无疑的。《汉书·礼乐志》载:“高祖乐楚声,故《房中乐》,楚声也。〞它本带有“兮〞字,这一点学者也多有论说。

文学史上,我们可以发现,纯粹的三言体诗只出现于汉代,前无祖承,后无嗣继。汉之前,《诗经》中出现过极少的三言诗句,先秦时某些铭文谣谚偶用三言,如传商汤之盘铭:“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都难称三言诗。即使在汉代,三言诗也仅在《郊祀歌》中有七首,《安世房中歌》中有三首,另有广川王刘云的《歌》二首,此外就再也不见踪迹了。

我们或许可以说:三言体在诗歌上并不具有如四言、五言、七言的独立地位,三言体并不是汉代人开创的一种新诗体,或者说汉代人根本就没有写过三言诗,人们只是写楚歌,着“兮〞字,后人删掉了人们诗中的“兮〞字,于是其中《国殇》《山鬼》句式的诗便成了三言体。《安世房中歌》中的三段三言诗也是这种失去了“兮〞字的楚歌体。

二、班固删“兮〞探因

班固并没有删掉所有楚歌中的“兮〞字,他只是删掉了《郊祀歌》《安世房中歌》这两组郊庙歌辞中的“兮〞字,而其他的楚歌,即如高祖刘邦所作的《大风歌》,班固都老老实实、原汁原味地记录在《汉书》中了。这说明班固并不是讨厌“兮〞字本身,而是讨厌郊庙歌辞中带有“兮〞字。那么班固删掉“兮〞字的第一个原因应到“兮〞字的性质和郊庙歌辞的用途双方矛盾中去寻求。

“兮〞字虽是楚歌的重要标志,但并非楚歌所独有,《诗经》中尤其是《国风》中许多篇章都带有“兮〞字。清代音韵学家孔广森首次指出了貌似古雅的“兮〞字的真相,《诗声类》卷七:‘兮’字当读‘阿’。是人类最容易发出的一个音。闻一多的《歌与诗》一文中也有类似说法。另外今本《老子》书中凡用“兮〞字之处,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老子》皆用“呵〞。可知“兮〞字本是一个很普通的语气词,它活泼在当时人们的口头上,并不是一个非常典雅的词。《诗经》中的“兮〞字在“风〞、“雅〞、“颂〞三体中的分布可为明证:“风诗〞中存在着大量的“兮〞字而“雅〞、“颂〞中极少,“大雅〞中只有《柔桑》一篇中“仓况填兮〞一句。

应该说,“兮〞字的这种平民身份和郊庙歌辞的贵族性是不相称的。郊庙歌辞是君主们祭祀天地、祖先用的歌辞。现存最早的郊庙歌辞应是《诗经》中的“三颂〞,其内容全部为歌颂神明,称物祖德,感谢上天、祖宗,祈求富足太平;其形式是典雅凝重甚至是板滞的四言体,以适应祭祀时的庄严隆重的气氛,以利于表达贵族统治者对上天、祖先的敬畏、崇拜之心。其用字力避轻俗,那么是事所当然的。而“兮〞字作为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语气词不用说是正宗的郊庙歌辞力避的对象。班固觉得汉郊庙歌辞里的“兮〞字有点碍眼也就无足为怪了。

既然郊庙歌辞如此需要庄重严肃,而汉朝的郊庙歌辞中为什么会带有这俗之又俗的“兮〞字呢?这也就牵出了班固删“兮〞的第二个原因:汉朝特殊的国情。

汉朝统治集团起自平民,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没有贵族血统的统治者。所以在掌权之初直至武帝的几十年中,他们对礼法重要性的认识很不清楚,汉并天下,“高帝悉去秦苛仪法,为简易。〞当感到大臣闹得实在不成样子了,才让叔孙通“试为之,令易知,度吾所能行为之。〞此后的几十年中,汉朝统治集团对礼法的认识仍然极不统一,矛盾重重。这在《史记·


书》《汉书·礼乐志》中多有记载。

事实上汉朝郊庙歌之不合古典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后来都不断受到正统之士的批评。记·乐书》载汲黯对《天马歌》批评说:“凡王者作乐,上以承祖宗,下以化兆民,今陛下得马,诗以为歌,协于宗庙,先帝百姓岂能知其音邪?〞《宋书·乐志》也批评说:“汉武帝颇造新哥,然不以荣耀祖考、崇述正德为先,但多咏祭祀,见事及其祥瑞而已,商、《雅》《颂》之体缺焉。〞相对于内容上的这些重大缺失,形式上带着俗音“兮〞字也只是小事一桩了。

但随着汉王朝统治的稳固,士人们对汉统治者的包装也逐渐完善起来。到西汉末年的时候,汉王朝不仅成了上承尧帝火德的正统王朝,而且这个连父母的名字都难称于史册的刘邦家族,也隐隐的有了一条由陶唐氏之后刘累传下来的贵族世系。在这样的气氛之下,汉王朝要在更多的方面向前代正统王朝看齐,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而郊庙歌辞要求雅化、正宗化只是这个大趋的一个小方面罢了。

班固的家世和他所处的时代把他塑造成了一个正统儒者。这是班固删除“兮〞字的思想原因。

班固祖上在西汉时期世代簪缨,而且到他的祖辈时,逐渐有了正宗的儒家家学渊源。辈班伯曾受《诗》于师丹,《尚书》于郑宽中、《论语》于张禹。祖辈班“博学有俊材〞,协助刘向校书。班固的父亲班彪是一个“唯圣人之道然后尽心焉〞的人物。西汉末年天下大乱之际,曾作《王命论》以保卫汉王朝的天命正统。又曾批评司马迁不能“依五经之法言,同圣人之是非〞,“务欲以多闻广载为功,论议浅而不笃,其论术学那么崇黄老而薄五经……〞。班固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为一个维护汉王朝统治形象的儒家学者也是情理中事。观其《答宾戏》一文,儒家操守甚谨,愿沉心于修身养德,希望有一天能为朝廷发现而为所作为,而不愿以心机智巧,博一时之名。

中国封建时代的士人尤其是儒者,往往自觉地把自己的人生价值和整个封建王朝联系在一起。他们的最高理想也不过是“为帝王师〞,而不是“取而代之〞。这种心态使他们常常主动地从维护封建王朝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处理问题。班固也不例外。他作《两都赋》以讽谏君主,“又作《典引篇》述叙汉德。〞他作《汉书》除了因为“太初以后,阙而不录〞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满于司马迁把汉王朝“编于百王之末,厕于秦、项之列〞,从而述《汉书》以显示汉王朝的独立、神圣的地位;他不满于司马迁“是非颇谬于圣人〞的作史态度,从而以儒家圣贤的眼光重新审视汉朝的历史,作为《汉书》以削减《史记》对大汉声威的损害。

在一个神化大汉王朝的时代,作为自觉维护汉王朝利益的史臣,班固面对郊庙歌辞,到其中的“兮〞字太刺眼,太不雅训甚至太有荆蛮色彩,他拿起濡染着圣贤思想之墨的史笔毫不犹豫地删掉了这一“历史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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