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社会主义理论的科学意义不容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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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想社会主义理论的科学意义不容低估

相当一段时间以来, 社会主义学说研究领域中, 存在一种轻率否定空想社会主义理论的倾向, 将以圣西门、傅立叶、欧文为代表的空想社会主义理论视为党全决乏科学意义的幻想梦吃, 甚至, 由此要将马恩在科学论证中寸胖吐继承的许多营养也视为“ 空想” , 加以剔除。在当代社会主义运动发展面临着严峻考验, 资本主义个图通过“ 和平演变” 开历史倒车的形势下, 如何更好坚持社会主义方向, 有必要按照历史雌物义观点, 对空想社会主义理论的科学价值作一个正确评价。

“ 空想社会主义” 这个名称,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使用时是很谨滇的, 从来没有将它与凭空想象联系在一起。马克思就曾指出“ 从工人运动成为现实运动的时刻起, 各种幻想的乌托邦消逝了, ·一这不是因为工人阶级放弃了这些乌托少价二义者追求的目的, 而是因为他们找到了实现这一目的的现实手段⋯ ⋯ 。因此, 建立在一早期工人运动基础上的欧文、傅立叶、圣西门的著作是有价值的, 并且将来也是有价值的。”在第一国际准备时期, 为了考虑更好启发工人阶级觉悟, 马克思甚至建议出版空想社会主义者有代表性的著作。思格斯还为此翻译了《傅立叶论商业片断》一书, 并写了前言和结束语。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论述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创建过程时, 为避免人们对空想社会主义理论重要价值的忽视, 还颇费心机地把空想社会主义学说发展的三个阶段分别命名为“ 共产主义微光” 、“ 直接的共产主义理论” 、“ 社会主义创始人” 。并热情肯定说“ 德国理论上的社会主义永远不会忘记, 它是依靠圣西门、傅立叶、欧文这三位思想家而确立起来的⋯ ⋯他们天才地预示了我们现在已科学证明了其正确性的无数真理” 。③列宁在研尤了空嚎比会上义扣件学让会主义的关系后, 更是直截地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称为是空想社会主义理论的“ 直接继续” ①是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之一。

那么, 空想社会主义理论到底具有什么样的科学意义呢了照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分析, 主要表现在正确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存在的短暂性正确预示资本主义必然被新的社会制度所取代的大趋势, 科学勾勒了未来让会形态的理想蓝图等三方面。

正确揭示资本主义制度的短暂性空想社会主义者们在朴素唯物主义观点指导下, 分析了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种种不可克服的矛盾现象, 指出资本主义社会不是人类的黄金时代, 不是永恒的, 它只是社会发展的暂时现尔。圣西门和傅立叶就客观地认为每一种新的社会制度必将比旧制度进步, 英国典型的资产阶级三权分立的社会组织形式比封建制度迸步, 必将逐渐取代欧洲各国的封建制度。但这种资本主义制度又是短暂的, 因为“ 这种争取自由的伟大活动只产生了新的奴役形成” 。它存在着自身不可克服的“ 富裕是由贫困造成的, 文明制度结构是个人反对大众的普遍战争” 的惊人矛盾。因此, “ 文明社会意即资本主义社会, 作者注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段。” 欧文则更是在深入分析大机器生产条件下资本家剥削工人的事实, 通过缤密的数学计算方式, 令人信服地提出, 二千五百名工人生产出以前六十万人才能生产出的财富, 而他们的消费远不及过去的万人的消费, 其间的差额到那儿去了的间题。从而正确得出资本主义私有制一定会被公有制取代的结论。以至马恩在读了他们的著作后, 由衷赞叹说, 唯物史观他们那里已经以“ 萌芽状态表现出来” , 他们“ 用自己非儿的智慧研究了人类社会制度” 。

空想社会主义者还正确预示了资本主义必然被新的社会制度所取代的大趋势。这里, 特别有科学意义的是, 他们对这种大趋势的分析, 不是建立在否定大机器生产的小生产者的“ 大同世界” 幻想基础上, 而是建立在充分肯定机器大生产历史作用, 对早期资本主义大生产社会关系进行深刻考察的基础上, 并“ 同无产阶级对社会普遍改造本能的渴望相适应的” 。如何改造不合理的资本主义社会制度, 是依靠机器大生产的发展, 还是否定机器大生产空想社会主义者的回答是肖定的。子西门就认为, 现代机器大生产是不可逆转向前发展的, 人类的黄金时代不是在过去, 现在, 而是在将来。欧文则更是在充分肯定机器大生产巨大优


越性的前提下, 论证了用理想仕会制度取代资木主义私有制度的现实可能性。他认为, 由于大工业创造财富的无限可能性能够象“ 取得水和空气那样充沛地满足人类的一切合理需要” 。因而, 随着人类“ 理性时代” 的到来, 私有制度一定会被公有制度取代。“ 在合理组织起来的社会里, 私有财产将不再存在” , “ 除个人日用品以外的一切东西都变成公有财产” 。

同时, 空想社会主义者对资本主义社会必然被取代的问题论证, 还是和早期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普遍愿望相适应的。早期无产者尽管处于自发状态, 但由于他们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 其阶级利益, 普遍愿望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发展的必然。圣西门就认为, 从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和愿望出发, 合理的社会制度应该是“ 保证穷苦阶级的身心生活得到最迅速和最圆满的改善” , “ 促使无产名的福利提高” , “ 根据被统治者的利益和愿望” 来进行领导的社会。⑩傅立叶则从早期无产阶级普追愿望出发, 指出进步人类“ 应该怀疑文明制度意即资本主义制度, 怀疑它的必要性, 怀疑它的优越性, 以及怀疑它的永久性’欧文则通过分析资本主义制度的罪恶本质, 表达了早期无产阶级争取解放的呼喊。他说, “ 私有财产或私有制过去和现在都是人们所犯无数罪行和所巡无数灾祸的原因” 。“ 私有制使人变成魔鬼, 使全世界变成地狱” 。⑩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本质, 只不过是“ 雇主把雇工看成获利的工具” 。⑩建立在这种所有制度基础上的资本主义制度, 必将随着人类的进步被公有制的社会制度所取代。尤其可贵的是, 最杰出的空想社会主义者还朦胧地发现取代资本主义制度的途径, “ 只能用消灭它, 而不是纠正它的办法” ⑩

对未来理想社会的描绘, 更是空想社会主义者理论中充满生命色彩的部分, 其准确和精彩的程度, 连恩格斯也表示钦佩地说“ 甚至从专家的眼光来看也很少有什么可以反对的。” 首先在未来社会形态的所有制结构上, 空想社会主义者都不约万同地将它阐述成公有制结构。尤其是欧文还明确提出了这种结构建立的原则“ 根据联合劳动, 联合消费, 联合保冷财产和特权平均的原则建立起来的” 。⑩被马克思肯定为“ 向完全共产主义的社会制度过渡的措施” 。其次, 未来社会的消费品分配原则上, 初步形成了按劳分配和按需分配的概念。圣西门将其表达成“ 按能力分配, 按劳动计酬” 。⑩欧文和他的门徒们更是从大生产创造财富的无限可能性出发, 认为来来社会分配可以在各尽所能基础土, 实行按需意义上的分配。被马克思肯定为“ 天才的远大眼光” 。⑩再次, 在未来社会的经济运行机创上, 提出了未来社会必须有计划, 按比例, 有组织进行生产的思想。圣西门看到, 未来社会的生产要消除资本主义社会中存在的无政府状态, 必须在统一计划指导下, 社会生产各部门进行有组织的分工, 形成各生产部门互相协作的局面。欧文更看到有计划, 按比例只有在公有制条件下才有可能实现, 因为生产的目的直接满足需要, 产品的丰裕不再会发生“ 过剩” 危机。⑩就连古典政治经济学的集大成者大卫·李嘉图也不得不揶揄地承认“ 如果我们生活在欧文的平行四边形里, 共同享用我们的全部产品, 那么、谁也不会由于产品的充裕而受害”。

更值得指出的是, 空想社会主义者在讨论未来社会形态时, 还对未来社会的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作了很有科学价位的分析,提出了一系列具有启发意义的论点。圣西门、欧文就认为, 随着社会向更高级形态发展, 国家、阶级等政治组织必将逐步消亡。因为在新的社会制度下, “ 社会组织机关只应根据被统洽者的利益和愿望来领导社会, 为民造福是社会组织独一无二的目的” , 因而“ 就不必再害怕人民造反, 也不需要再用人数众多的预备军去镇压造反, 不必再用大企经费去维持警察机关了” 。⑩作为阶级统治和压迫工具的国家就必然消亡。随之带来的又必然是“ 消灭一部分人统治另一部分人的现象, 而联合起来共同影响自然界的” ⑩阶级消亡现象。在对待劳动问题上, 他们提出了未来社会中一切人都要劳动, 劳动光荣的观点。傅立叶说, 未来社会中, 只有从事劳动的人们才是“ 社会的真正花朵” , “ 劳动是最主要的天赋人权’ , 劳动将成为“ 比现在看戏和参加舞会更诱人的事情” 。⑥在社会道德问题上, 提出未来社会道德是反对利己主义, 提倡男女平等, 提倡让会平等、


消除等级观念。在教育和科学问题上, 提出了未来社会教育的原则是教有和生产劳动相结合, 要十分注意人的全面发展, “ 很好地培养他们德、智、体、行方面的品质’ 。⑩同时还要尊重科学技术, 尊重知识。欧文就非常自信地认为, “ 利用最近一百年的发明和发现⋯ ⋯人们就有可能在每天不到四小时的有益和愉快的劳动条件下, 使社会拥有大量品质优良的产品” 。⑧不仅如此,他们还深刻揭示了未来让会必将消灭城乡差别, 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差别的发展趋势。认为随着私有制社会的消灭和旧式分工的结束, “ 未来社会必然是以消灭这种差别为前提的” 。

⑩当然, 我们在分析空想社会主义理论科学意义时, 并不试图掩饰其存在的根木缺陷。由于空想社会主义理论产生的时代, 是资木主义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尚未充分暴露, 无产阶级还未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历史舞台, 尤如恩格斯中肯分析的“ 这种不成熟的理论是和不成熟的资本主义生产状况, 不成熟的阶级斗争状况相适应的” 。⑩再加上空想社会主义者没有具备科学世界观, 无法正确把握社会发展客观规律。因此, 在工人阶级争取解放的现实道路上, 必然陷于空想, 存在着如列宁深刻指出的‘ 没有估计到阶级斗争, 工人阶级夺取政权, 推翻剥削者的阶级统治这样的根本问题” 。⑧但即便如此, 空想社会主义理论“ 并不因此显得不深刻” , ⑩它对资本主义制度机智深刻的批判, 对未来理想社会中肯的分析和描绘, 提供了启发工人阶级觉悟的宝贵材料, 即使将来也是有价值的。

为了更好理解空想社会主义学说的科学意义, 还有必要很好讨论一下, 马思在评价空想社会上义理论时所用的一些关健字眼的本来含义从。褒义词来看, 马恩用了“ 天才的预示” 、“ 猜到了” 这些字眼, 按现在的文字含义, 可能会使人误以为是无根据的预言, 不过是碰巧撞正了。实际按照马恩严谨的科学世界观和活泼多彩的文风, 使用这类字眼从来是从科学角度出发的。象“ 天才” 这个字眼, 马恩是历史唯物主义者, 反对从“ 先天之才” 角度来使用这个字眼。费尔巴哈被马恩称为“ 天才” , 是因为他在哲学中恢复了唯物主义的权威弗朗索瓦· 魁奈被称为“ 天才” , 是因为他第一次从科学的角度, 尝试性分析了资木主义制度下社会总产品的实现问题。对空想社会主义使用“ 天才的预示” 进行评价, 实际上是对其中包合的科学成份而言。而“ 猜到了” 这个字眼, 细谈马恩原著, 其含义并不等于通常意义上的猜测, 而是带有某种科学意义上推测的含义。因为在空想社会主义理论家们对社会化大生产前景的正确阐述中, 在对资本主义这个颠倒的现实世界的批判中, 势必包含着出现正面世界即未来社会主义社会的现实可能性。从贬义词来看使用“乌托邦’ 这个字眼, 并不是将空想社会主义等同于小生产者的社会理想, 仅仅是指早期无产阶级愿望的自发性。“ 幻想的学说” 一词更是专指空想社会主义理论有严重缺陷的部分, 并不是全盘否定空想社会主义理论。

随着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诞生, 有着严重自发性和幻想成份的空想社会主义理论必然让位于科学的社会主义。但尤如马克思主义的产生和发展离不开人类文明的发展大道, 是在批判地吸收人类以往全部精神财富华础上产生发展起来的, 科学社会主义的发展也离不开吸收空想社会主义理论中有价值的营养如果说, 还在无产阶级准备夺取政权的时代, 马恩就高度评价并吸收了空想社会主义理论中许多有科学价值的营养。那么在今夭许多国家无产阶级己取得政权, 开始从事史诗般社会主义建设, 使一切“ 内行” 的专家可以大展宏图的年代, 就更没有理由去拒绝或任意贬低空想社会主义理论中那些闪暇着科学光芒的真知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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