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经验主义之父约翰·洛克的现代教育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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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经验主义之父约翰·洛克的现代教育思想

作者：程婷婷

来源：《教育教学论坛》 2013年第37期



程婷婷

（上海外国语大学贤达经济人文学院，上海200000）

摘要：约翰·洛克是英国著名的哲学家、思想家。由于其全面深入地阐释了经验主义的观点，洛克在近代哲学的经验主义流派中处于绝对的核心地位。此外，洛克以契约原则与权利制衡为核心思想的公民意识也是他对英国思想史的又一项伟大贡献。本文试图分析洛克的现代教育观来阐述其在近代教育史上的重要地位。

关键词：约翰·洛克；现代教育观；经验主义；现代政治思想

中图分类号：｛G40-0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9324（2013）37-0147-03

一、时代的“弄潮儿”

约翰·洛克1632年出生在索美塞特一个叫做灵顿的小乡村。由于聪颖好学，洛克20岁进入牛津基督教会学院，并在以后几年里迅速确定了他在医学研究领域的学术地位。医学研究与实践为洛克提供了与莎夫茨伯利伯爵接触的机会，并在很长的时间里协助伯爵参与政府管理工作。由于莎夫茨伯利伯爵与复辟王朝政见不一，洛克遭受牵连，流亡荷兰，并在这一时期广泛接触准备发动新一轮革命的英国海外流亡人士，逐步成长为支持民主观念与进步运动的新政权的拥护者。动荡的流亡岁月不仅没有消磨洛克追求真理的意志，反而更加磨砺了他用理性的眼光观察与理解世界的精神。晚年的洛克更是老而弥坚，意气风发，连续完成了《论宗教宽容的信》、《人类理智论》、《政府论两篇》、《教育漫话》等一些重要的哲学、教育学与政治学的书籍与文章。1704年，洛克在荣誉、友谊和平静中走完了他的一生。“我一觉察到自己活在世上，就发现自己处于暴风雨中。”约翰·洛克在步入中年时的这句无意之语，是他波澜壮阔的一生的真实写照。洛克从出生到离世，他的生命跨度恰好覆盖了英国革命从爆发到结束的整个过程。洛克自身的命运伴随着英国革命潮起潮落，起伏不定，他的才智与胆识注定要让他成为这一历史阶段的弄潮儿。

二、现代知识理论

在洛克看来，哲学是关于事物的真正知识，因为它直接面对我们人类究竟是如何认识和理解这个世界的根本问题。为了扫清自己理论上的障碍，洛克否定了“天赋真理说”。他认为人的心灵中没有理论或实践原则，所有一切都是实践的方式得到的。千差万别的大千世界，截然不同的道德观念，充分说明普遍承认的先天观念是不存在的。洛克坚定地认为，人的一切知识来自于“经验”。心灵原来的状态是一块白板（tabula rasa），没有任何字样和观念。正是通过对客观世界的经验，人们通过“感觉”和“反省”以触摸、观看、知觉、思考、怀疑、推理等多种方式形成了一系列的关于外在世界的观念，这就是知识的来源和根本。而事物使我们产生观念的能力就是它的性质。因此，在洛克看来，观念和知识真实性的基础在于它同外在事物的实际存在和现实存在相符合。所以，我们不能超出有经验者得出的我们没有经验过的事物的任何观念与知识。洛克在认识论上的地位早有公论，不需赘述。倒是他在处理理性与信仰这一本质矛盾时表现出来的可爱的“两面性”，非常值得后人深思。在近代开端的思想家的思维体


系中，不忘记给神秘的、非理性的力量保有一席之地，这种可贵的谨慎态度与以后那些骄横的绝对理性的方式相比，显得无比的睿智和深刻。这种二元思维为以后现代哲学思想的兴起埋下了伏笔。

三、现代政治思想

洛克在英国思想史上最为重要的贡献除了他坚定的经验主义哲学观，当属其以契约原则与权利制衡为核心思想的公民社会。毫无疑问，洛克的政治思想对近代政治改革与当代政治生活都产生了持久、深远的影响。洛克政治思想的起点是从对人类社会的自然状态的定义开始的。在洛克看来，自然状态就是人们按照一定的方式生活在一起，没有一个共同体的代表能够在他们中间做出权威的判决。与霍布斯以“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的定义不同，洛克认为在自然状态中人与人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好意与互助。然而在纯粹的自然状态之中，经常会出现不正当使用武力的现象。因此，自然状态往往与战争状态不可分割，作为一种病态的社会状况，它是战争状态的寓所。洛克认为，公民社会的本质特点就是组成社会的所有成员彼此定下契约，同意将每个成员在自然状态下所拥有的权利转移到“社会共同体之手”。自然状态下个人“保存自身”与“惩戒他人”的权利就是公民社会中立法权与司法权的源泉。在契约的形式下，人们实现了自然权利向公民政治权利的转换。

总体而言，洛克的政治思想非常突出公民个体在现代政治生活中的重要角色。他力求通过拥有立法权，确保人民是一切政治生活的最终法官，并赋予人民反抗暴政的政治权力。这种极为可贵的民本思想使洛克成为西方政治思想史上屈指可数的伟大人物。

四、现代教育观

对于教育的关注一直贯穿着洛克的一生。洛克常年从教于牛津大学，并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对于心理学研究有着浓厚的兴趣。结合自己的实验与理论，洛克晚年创作了《教育漫话》与《理智的行为》，奠定了他在近代教育史上的重要地位。

1.白板说。作为一名典型的经验主义哲学家，洛克在其教育思想中也非常强调后天习得的重要性，这就是著名的“白板说”的教育理念。在洛克看来，人的心灵在刚刚出生时有如一张白板或白纸，空无所有，毫无色彩可言，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先天观念。人性在起初是未定型的，可塑性甚高，也没有什么先天的善恶之分。因此，洛克认为，教育就其本质而言就是一个由外向内的“注入”或“灌输”，而不是由内向外的“引导”或“诱发”。众所周知，先哲柏拉图认为学习的过程就是“回忆”，就是一个人将本已在灵魂中存在的被遗忘了的东西唤醒；中国的圣人孔子也强调学而知之不如生而知之，圣人就是不学便知天下至理的人。洛克从经验论哲学立场出发，以一种绝对的态度强调后天学习的重要性，无疑是有些偏颇了，但考虑到洛克生活在一个近代科学和民主理念蓬勃发展的时期，为了鼓励民众接纳全新的思想观念，这种夸大经验的说服就可以理解了。

2.要培养德才兼备的绅士。作为一个代表了新阶级的知识分子，洛克的教育观集中体现了社会变迁时代全新的道德理念与价值标准。在《教育漫话》中，洛克强调教育的目标是培养一个17世纪英国社会需要的标准绅士，是一个集德性、理智、才干与修养于一体的人，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阶级人物。不难看出，洛克的教育目标有两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其一，他非常强调德行的重要性。在具体论述中，洛克倡导要“依理而行”，用理性主义的态度驾驭欲望和约束行为，这正是法制社会的核心道德理念；其二，洛克特别强调一个真正的绅士要具有经世致用的才干和高瞻远瞩的远见。他应该不局限于玄思与清谈，还要掌握各种技能与技艺。洛克对于一个合格的绅士的要求体现了新兴的中产阶级和平民阶层的人生价值理念，无疑具有极大的进步意义。


3.教育内容的多样化。作为一名近代教育理念的奠基者，洛克不仅从原理与目标上确立了英国近代教育的发展方向，还在《教育漫谈》中非常细致地探讨了教育的内容。就教学内容而言，洛克的思想突破了古典教育的樊篱，非常鲜明地体现了近代教育的本质要求。洛克认为，教育应该为学生提供语文、数学、社会科学、手工技艺、体育活动、艺术、职业性学科、游戏或休闲等多种学科和技艺的学习机会。这种教育内容改革了古典教育的基本框架，淡化了以神学为核心的教育理念，取而代之以既强调人文修养的重要性又强调经世致用的实用性的近代教育方针，为近代思想文化的传播在教育领域扫清了障碍。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洛克对于母语教学给予了高度重视，可谓深谋远虑，用心良苦。他一再告诫同时代的人能够正确地书写与言说自己的母语是一件无尚光荣的事情，它不仅可以为我们带来无尽的益处，还可以帮助我们提升自己的修养。对于上流社会喜好卖弄拉丁语和希腊语而不重视英语的恶俗风气，洛克无情的给予了讽刺。这也充分体现了洛克对英国本土文化的热爱与尊重。他引经据典，一再强调从古到今，任何一个强大的民族都非常注重本国语言的使用，通过提升使用本国语言的能力来传播先进的文化思想与理念，提升国家的凝聚力与民族的自信心。时代推进，洛克400年前对英语前途的忧虑今天对于中国汉语仍然具有非常现实的警醒作用，所不同的是400年前在本土都没有地位的英语今天却成了世界文化大家庭里的香饽饽。可见，洛克的母语观非常值得我们借鉴。

五、结语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约翰·洛克的思想内容和思维方式代表了英吉利这个民族智慧的基本特征，那就是建立在纯粹的经验主义之上的、以解决实际问题为主的思维特点。在近代史的开端，洛克的思想无疑为民主社会的形成与发展奠定了强大的理论基础。

虽然有人批判洛克的理论体系与基本主张丧失了历史的维度而纯粹纠缠于抽象的、空洞的人性观。可是，任何一个有志于深入研究现代社会生活模式的发展轨迹的学者都无法避开洛克的思想，因为他始终以其直接、明晰而又完整的思想体系道出了人类对于现代文明最初的理想与梦想。

在这个意义上，洛克始终是与我们同时代的先行者。

参考文献：

[1]洛克.教育片论[M].熊春文，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

[2]洛克.政府论[M].刘晓根，译.北京：北京出版社，2007.

[3]索利.英国哲学史[M].段德智，译.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7.

[4]梯利.西方哲学史[M].商务印书馆，2000.

[5]塔利.语境中的洛克[M].梅雪芹，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6]列奥·施特劳斯，等.政治哲学史[M].李天然，等，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

作者简介：程婷婷，上海外国语大学贤达经济人文学院，助教，主要研究领域美国历史、英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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