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带来“上帝之死”——尼采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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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带来“上帝之死”

提及尼采，大部分人脑中首先浮现可能便是 “我是太阳”“上帝死了”“超人” “疯子”等几个词了。我甚至听闻一位朋友提及一位老师在授课时对尼采不屑一顾，他一脸笑意地在抖包袱：“有个哲学家叫尼采，他说上帝死了，后来— —上帝让尼采疯了。”我不知这位老师是否深入了解了尼采的思想，但显然，他在为自己的“幽默”而自鸣得意。

尼采的哲学和叔本华的哲学，有类似，也有区别，它们都根源于康德哲学，都受康德“二律背反”“先验十二范畴”（先验指先于经验产生，但它是构成经验所不可或缺的元素，如人的时间、空间概念在婴孩还没有经验时已经在脑中产生）等理论的影响，但叔本华和尼采都认为“物自体”（事物的本来面貌）虽然超越理性，不能用人的理性来认识和验证，但是却可以靠人的感性直觉来认识，因为只有非理性的本能冲动和欲望（即“意志”）才能与“物自体”相关联，或者可以说“意志”本身才是世界的本源，是自然界和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叔本华认为“物自体”就是一股“生命意志”——万事万物背后一股无形的、毫不停歇的力量。这股力量促使万事万物不断运动、发展，但这股力量又是非理性、盲目、冲动的，因为它的根源是万物本能的欲望，人则在各种无法满足的欲望中痛苦，或者在满足欲望后空虚。要摆脱这样的痛苦就要克制，要禁欲，要欣然忍受贫穷和种种不利和损失。

而尼采并不这么觉得，相对于叔本华的“生命意志”，尼采提出的则是“权力意志”。这里的“权力”并非我们日常所理解的行政、立法、司法等政治权力，它指的是让自己变得更大、更强、更有征服力和更富有创造性的欲望。尼采还进一步指出：“生物所追求的首先是释放自己的力量— —生命本身就是权力意志”。总之，从没有生命的无机物到有生命的动植物甚至于人，都不过是“权力意志”的表现形式。比如以最简单的单细胞生物——草履虫为例，其向周围外物吞噬养分、汲取能量，也是“权力意志”占有、征服的表现。换言之，万事万物的目的和意义就在于攫取资源、扩张自己的专属空间和权力，也就是说权力才是一切事物存在、变化和发展的最原始动力。鲁迅在《忽然想到》一文中指出，人活在世上，“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有敢来阻碍这三事者，无论是谁，我们都反抗他，扑灭他！”这种认知不能说与尼采的“权力意志”思想没有联系。


既然万事万物受“权力意志”影响，但在彼此并存的世界中事物总是存在相对的强弱之分，有机界强于无机界，动物界强于植物界，人又强于其他动物，而人之间也有强弱之分。因而，万物之间的关系必然是一种抗强欺弱的关系，强者靠支配和牺牲弱者而得以生存和发展；而弱者则向往成为强者，并伴随着嫉妒和憎恨。在人文精神上，历史上的中西方都强调对弱者的同情、关怀和帮助。但是尼采却并不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他认为同情弱者应当有所限度，弱者更不能以此来相要挟或者拖强者的后腿，而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强者。所以，尼采把道德分成了两种，一种是谦逊而服从的奴隶道德，也就是弱者的道德；一种是独立而勇敢的贵族道德（或主人道德），也就是强者的道德。尼采认为，奴隶道德表面上要求平等、谦逊、仁慈、同情，其实本质上不过是弱者的自私和对强者的恐惧罢了，因为自己无能所以要求强者同情和分享，因为自己恐惧所以要求强者仁慈和谦卑。其实，我们可以发现，尼采所谓的奴隶道德其实就是我们一直以来所推崇的传统道德，但尼采认为这样的道德限制和阻碍了强者，所以他说：“迄今为止用来使人们变得道德的一切手段都是不道德的。

尼采理论中的强者道德鼓励人们积极进取，特立独行，崇尚强大，拒绝软弱。尼采推崇强者，尼采认为对充满竞争的人类社会而言， “权力意志”的本质并不是让大多数人都拥有一块简单的生存空间，它的本质是要创造天才，是要让那些出类拔萃、有远见卓识、可以名垂千古的人物不断产生、发展和向上。可是尼采发现，大部分强者总是被弱者的道德束缚着，因此尼采认为要“重估一切价值”，而人则要奋发成为“超人”。 在尼采的理论里，“超人”并非我们日常概念中有超能力的人，尼采用“超人”特指那些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能充分发挥自己的创造力，并且能够摆脱弱者道德，不被弱者束缚的强者。尼采说“一切生物至今为止都创造出某种超出自己的东西，而你们（人）甘愿成为这种伟大潮流的落伍者吗？”没错，尼采认为现在意义上的“人”不过是动物过度为“超人”的中间态，他坚持认为“超人”才是人类应该崇拜和追求的最终目标。

在西方世界里，把“超人”作为人的终极目标，必然要面临如何对待上帝的问题，因为在西方基督世界中上帝是至高无上、至善至美的存在。在这个问题上，尼采的处理和以往的任何哲学家都不同，他不是简单地认为上帝不存在，而是直接发出 “上帝死了”这样的旱地惊雷。尼采为何要让“上帝”死亡呢？主要是因为尼采认为基督传统是让人服从于弱者的道德，服从于权威，让人靠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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