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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塔萨尔:小说的诗人(万火归一)书评
胡利奥·科塔萨尔的短篇小说《正午的岛屿》的灵感不过是因为一次普普通通的飞机旅行。中午时间飞机正穿越爱琴海,他坐在舷窗前,看见一片深蓝色海中有一个奇妙的小岛浮在水面上。那一刻,他产生了一种神奇和非现实的感觉,因为那是一个无名之地,周围也没有人知道,然而他恰好就在它的上空,突然有种想到那里去的渴望。于是,他就成了小说中的乘务员玛利尼,每天经过这个无名之岛的上空,然后在作家的想象中,玛利尼代替他登上了那个岛屿。提到科塔萨尔的这个例子是为了说明他的短篇小说中迷人的特质:来源于经验和现实,但又具有强烈的非现实的幻想意味。
提到科塔萨尔的短篇小说,经常会有人会拿他与博尔赫斯的短篇作比较。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博尔赫斯的短篇大都是来自于幻想的现象本身,是与现实无关的智力思辨的产物;而科塔萨尔的短篇虽然具有浓重的幻想色彩,但同时具有强烈的现实主义倾向,就是说,幻想的东西产生于现实主义的情境,产生于每天的、日常的、普通人身上发生的再平常不过的事件。《南方高速》中一次高速公路上的堵车事件;《病人的健康》中儿女们为了避免母亲的丧子之痛撒下的善意谎言;《克拉小姐》中护士与孩子病人之间的微妙的感情纠葛;《给约翰·豪威尔的指令》中一个秋日的午后去剧院看戏的经历,等等。但科塔萨尔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从这种普通生活场景中抽离出一种非常态的、例外的、荒诞甚至神奇的小说特质。
接下来就是见证科塔萨尔小说中的奇迹时刻:回巴黎的高速公路上堵车了,科塔萨尔巧妙写下这个普通场景时特意避开了书写时间,仿佛时间静止了,前面的交通意外永远没有解决的可能,被隔绝在车里的人不得不在一个静止的时间里重新排列组合,像人类伊始踏入社会,他们选出领导者,搜集、交换和分配食物、水等资源。他们组合成小团队,成员有医生、看护、修女,处理突发事件者,应付外来入
侵者,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被隔绝在高速公路上的“日常生活”,直到有一天公路莫名其妙的流通了。他们在高速公路上待了多久?为何堵车?又为何通行?我们都不知道,科塔萨尔也不知道。《南方高速》仿佛张爱玲笔下的《封锁》,时间打了一个盹,非常态时刻下的秩序井然又恢复了常态的混乱,各奔东西。年迈多病的母亲最疼爱的小儿子阿莱杭德罗突发车祸死亡,孝顺的子女为了对母亲隐瞒这个坏消息,他们特意制造了阿莱杭德罗远在巴西工作的假象,为了做得逼真,更要求那边的朋友以儿子的名义写信到家,一直到母亲去世。《病人的健康》中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写出小说中最后一个神奇的句子,妈妈去世后,儿女们收到了从巴西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信是罗莎接到的,她打开信,不假思索地读了起来,突然她抬起头,因为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她意识到自己在读信的同时正在考虑该怎样告诉阿莱杭德罗母亲去世的消息。”
《给约翰·豪威尔的指令》更是荒诞味十足。瑞斯在一个秋日午后百无聊赖走进一家剧院,在幕间休息的时候被剧院的工作人员邀请到后台,随后就在胁迫下成了他刚刚还在观看的戏剧的男主角约翰·豪威尔。他刚刚入戏演到了第三幕又被莫名其妙地轰下了舞台,豪威尔换成了其他人,他又变成了另一个自己的观众。结尾的部分中,他和另一个豪威尔似乎遭到了追杀,逃离了剧院。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读者和书中的人物一样觉得莫名其妙。科塔萨尔给我们开了一个卡夫卡式的玩笑。对,这个迷人的短篇很容易让人想起卡夫卡的风格。把握真实世界曾经是小说定义的一部分,但是有没有一种办法即能把握住它,同时又沉湎于令人销魂的幻想游戏呢?即能严肃认真地分析世界,同时又不负责任地在梦幻的游乐中自由驰骋呢?“卡夫卡解决了这一难题,”米兰·昆德拉说,“卡夫卡在真实性的高墙上打开了缺口,许多别的作家紧跟着他各以各的方式通过了这一缺口。”这其中就有加西亚·马尔克斯、巴尔加斯·略萨、卡洛斯·富恩特斯,当然还有胡利奥·科塔萨尔,他们都是拉丁美洲文学“爆炸”中的代表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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