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女人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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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女人谈恋爱 文/峰凡

没想到改奉基督的峰凡也有愤世嫉俗的时候。有一次，我好象听见他说：

吃完晚饭，是我最百无聊赖的时候。世事艰难，人生灰暗，外面又很冷。电视里正放着《家有公婆》。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到它，或者说是第一次正式看到它。 里面的主角叫什么来着？杨童舒„„年龄已经不小了，还一脸的无辜，一脸的清纯像„„照我看来，象她这么大年纪的女人，还能显出一脸的清纯来，要么是地道的白痴，要么是十足的虚伪„„

她年轻的时候大概是不少人心目中的偶像；现在也许仍然是某些人的偶像，至少在导演或剧作家的心目中是这样。这些个老男人们！ 我懂得他们的心思。他们的心智因为发育不良小JJ还处于童稚状态，或者象弗洛伊德所说的还处于ANUS期。象这样的导演拍出来的东西就可想而知了：

那个男的来给她帮忙，不小心灰落进了眼里，那女的就掰开他的眼皮给他吹气，很轻，很柔，挨得很近，其气若兰——这是中学生经常幻想的情节，或者按照现代网络普遍的说法叫“意淫”——接着出现了类似韩剧的情节：那男的老婆从远处看见他们了，以为他们在拥抱或者接吻——如果这是韩剧，导演就会来上一段感情激荡的音乐，让这个女人走开，把误会留存心底，然后换个话题„„这是韩国导演的高明之处，这些个棒子们„„然而不幸的是这个题材落入到中国导演手里，于是这个人的老婆就走了过去，上来对那女的就是一巴掌，然后骂他们不要脸，让两人尴尬万分——的确，象中国这样一个国度，口袋里稍微有了点钱，还没有学会内敛，还没有学会优雅，却又仍然被人瞧不起、有时候也确实应该被人瞧不起的时候，尴尬就成为一种难以逃离的宿命，就象焦虑之于海德格尔的意义——接着那男的把他老婆拉开，说那个女的为她免费提供经营场所，告诉他们并不是在接吻，使她老婆真相大白，幡然悔悟„„人世间有多少的大悲大喜啊„„她又来到那个女人的面前，流着泪水说自己的不是，不配做她的朋友，又因承认自己的另一桩错事、揭开了另一段真相而挨了她老公的一巴掌„„

但是够了，我们就此打住。在这里我实在不想让这部电视剧继续侮辱我读者的智慧了。写到这里我仍然反胃，有点象《挪威的森林》里永泽咽下了蛞蝓。借用一句名言的格式：我想人可以矫情，但不可以矫情到这种地步„„我感叹现代的中国竟然还有人拍这种无聊的东西，竟然还有人看这种无聊的东西，竟然还能靠这种无聊的东西赚取广告费，这也算是文化大繁荣的奇迹了。它无非是塑造了一个完美的女人，这个人下岗了，不被理解，受人打压，然而她仍然不屈不挠，她身上的美德修养气质完美无缺地保存着，既有传统女性的贤惠，又有现代自立的精神，我的娘啊，简直是女性美的典范！在这种女人身上，你甚至想象不出她偶尔也会放屁，也要拉屎，也有痛经，睡觉的时候有时候会流难闻的口水，干燥的口腔里喷出一股灼热的气息„„

和老女人谈恋爱就是这样，你总得接连不断地应付那些不期而至的鸡皮疙瘩。为了逃避这种酸腐的气息，我赶紧钻进被窝里，找一本雷蒙德卡佛的《短篇小说自选集》来解毒，看那个叫雷的男孩，因为一场偶遇，想象“那个女人褪下裤子，坐在马桶上”，来一场痛快淋漓的意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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