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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态女性主义视角重读《弗兰肯斯坦》
作者:魏静
来源:《赤峰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1年第6期
魏 静
(福建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
摘 要: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不仅是女性哥特式小说的杰出代表,也是世界上第一本科幻小说。然而,《弗兰肯斯坦》的成就还不止于此,小说还体现了作者本人的生态女性意识,对构建人类与自然,男性与女性和谐发展的社会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人类与自然;男性;女性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1)06-0142-02
一、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基本观点
生态女性主义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其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将女性主义和生态环保运动相结合。之所以可以将这二者联系起来,原因在于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女性的解放运动和环境保护运动的目标是一致的,是不可分割的,都是以反对男性暴力和霸权统治、反对极权控制、建立平等的统治模式为目标。“生态女性主义者团结在这样一个中心信仰周围:妇女和自然之间存在着某些本质上是共同的特征。也就是说,第一,女性的生物学构造使得她们与自然的生殖和养育功能之间的联系比男人更为紧密。第二,在被男人剥削、在经济和政治上被置于边缘地位、且被客体化方面,妇女与自然有这共同的命运。”(He Huaihong,2002:221)根据如何处理女性与自然关系的方法不同,生态女性主义可分为两大流派:文化生态女性主义和社会生态女性主义。文化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只有改变传统的以男性为中心的霸权统治的精神根源和文化根源才能实现女性和自然的双重解放。社会生态女性主义则强调通过改变压迫自然和女性的社会政治和经济制度来作为解放妇女和自然的根本途径。但无论哪种生态女性主义都共有一个目标,即:“在批判人类固有二元对立思维模式的同时,关注社会正义,关注那些曾经沉默的群体,让那些沉默的群体‘讲话’。”(Sun Hongyuan,2009:37)
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是生态批评的一个重要分支,主要从女性和自然的双重角度出发,探讨文学中女性和自然的地位及其作用,深入研究在父权制社会中的女性文学、女性作家写作的环境条件和作品中所体现的生态意识,剖析二元论思维模式的局限性等。通过文学的形式来表达女性争取自身权利和拯救自然生态环境的愿望,追求男女两性平等、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共同发展的美好理想。
二、生态女性主义视角下的《弗兰肯斯坦》
英国浪漫主义时期的作家玛丽·雪莱的成名作《弗兰肯斯坦》中描写了一位对自然科学抱有狂热求知欲的主人公弗兰肯斯坦,以战胜死亡,造福人类为借口,利用自己的天赋加以夜以继日的钻研,在经历一次次的失败后终于利用死人的躯干研制出一个巨大且丑陋的怪物。弗兰肯斯坦赋予其生命,可却因为怪物的丑陋长相而将其抛弃,怪物在被抛弃的岁月中自学理解了人类的情感,并且学会了运用人类的语言和文字,却始终因为其可怕的长相遭受人类的唾弃、仇视和侮辱。人类的行为最终导致怪物的心理由最初的拼命融入人类族群转变为仇视人类进而上升为报复人类。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弗兰肯斯坦则为其不负责任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弗兰肯斯坦》作为女性哥特小说的杰出代表是毋庸置疑的,其书中对科技造人技术的描写同
时也开创了一种新的文学形式——科幻小说,然而对于在19世纪这样一个特殊历史时代下出现的《弗兰肯斯坦》,其中所隐含的实际意义并不止于此。
19世纪的欧洲,工业革命迅猛发展,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天文、地理、化学、生物等科学领域都有了重大的发现,蒸汽机、轮船、火车相继出现,各种新兴事物强烈冲击着人们固有的思想意识。在新兴科技的鼓舞下,人们对科学技术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热情,肆意夸大科学技术的力量,寄望科技能改变现有的一切。而科技的高速发展的同时也使人民日益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人类的生存环境也随着工业时代的来临而变得满目疮痍,人类的生存环境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坏。同时,女性地位并没有因为科技的发展而发生质的改变,男性仍然占据主导地位,女性依旧是男性的附属品,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被局限于家庭之中,与社会脱节。玛丽·雪莱由于其得天独厚的成长背景,对男性力量、女性权利以及科学技术的发展有着独特的见解。在小说《弗兰肯斯坦》的序言中她说:“我之所以写这样一个故事,还是来自偶然谈话的启发。”(Ding Chao,2004:2)这一偶然谈话指的是雪莱和拜伦的谈话,在两人探讨一些哲学思想问题的时候,玛丽作为一个倾听者,他们对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的认识的讨论刺激了她的思考,激发了她对生命再创造的大胆假想,揭开人造人的科幻写作的新角度。这部小说中的人造人的故事则是男性过分自信、过于自我、妄图充当造物主这一思想的抨击,同时也表达了作者本人对科学技术发展的忧患意识。
小说的主人公弗兰肯斯坦妄图利用自身所掌握的科学技术来充当造物主的角色,他代表了西方的科技文明,代表了人类无止境的征服欲望,他违背了自然规律,破坏了自然的生态平衡,利用死人的肢体制造出了一个活生生的怪物。表面上貌似其征服了自然,实际上是将自身推入了不可挽救的灾难深渊。也正如他自己所言,“自然科学是支配我一生命运的神。”(Ding Chao,2004:8)弗兰肯斯坦原本有个幸福和睦的家庭:殷实的家境,善良的父母,温柔贤惠的未婚妻,他自己也聪明好学,并进入了大学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但是他的一意孤行,背弃了自然规律,为了实现自身所谓造福人类的理想,抛弃了家庭,离群寡居。他将人类与自然的关系定义为改造与被改造、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当他自认为已经战胜自然征服自然时,却因为所造物的丑陋而感到当头棒喝,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但他所谓弥补过错的办法竟然只是抛弃自己的“产品”,试图让其自生自灭。此时的自然已经将报复之手伸向了他。在被抛弃的岁月里,怪物没有自身自灭,依靠弗兰肯斯坦赋予其独特的身体力量顽强地存活下来,而且还懂得了人类的情感、语言和文字。在知道事实的真相、遭受人类社会的唾弃后,作为反自然界代表的怪物开始了其反抗报复之旅,弗兰肯斯坦的家人,朋友无一幸免,就连弗兰肯斯坦自己也在追击怪物的过程中不断地遭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作者借弗兰肯斯坦的悲剧,讽刺了传统的以男性为中心的霸权统治,独自尊大的狂妄思想,印证了自然界不应该被客体化,不应该是男性的玩物,违背自然规律的行为只能遭受到自然严厉的惩罚,人类永远都不应该是自然的主宰者和征服者。正如弗兰肯斯坦死前劝告沃尔登的那样:“我一生的事业和希望,一无所得。我就像那个天使长,一心追求渴望万能的权威,到头来却被永远禁锢在地狱之中。”(Ding Chao,2004:187)
小说中死去的三位女性,卡罗琳娜·博福特,一个刚毅、善良和慈祥的母亲,虽然精神高尚,拥有非凡的勇气和毅力,却仍然抵御不过疾病的侵袭;女佣贾斯汀,尽管正直善良,却被误认为是杀死威廉的凶手,因为无法为自己辩白也只能用死来表明自身的清白;妻子伊丽莎白,聪慧善良且善解人意,却也成为了怪物报复弗兰肯斯坦的复仇工具,无辜成为另一个牺牲品。小说中的女性都是“宁静、朴实,追求和谐自然的人际关系的女性化价值观”代表(Ruan Shiqin,2007:31),尽管她们同样样美好、善良,可在男性意识控制下,仍然只能处于一种被支配、被主宰的地位。她们直到死亡也不知道弗兰肯斯坦的人造人行为。伊丽莎白虽然曾经试图询问过弗兰肯斯坦,却也是无疾而终,她们没有应有的话语权,处于被支配的地位,直到最后也只能成为男性自私行为的无辜的牺牲品。然而小说在唾弃传统二元思想的同时,也描绘了一幅人与自然、男性和女性和谐相处的画卷,反映了作者对人类社会健康发展、人与自然以及两性和谐存在的可能途径的思考。
尽管弗兰肯斯坦为追求自我价值创造出了一个可怕的怪物,“但在制造了怪物后,他也开始反省并且意识到自然在自我实现过程中的重要性”(Ruan Shiqin,2007:31)。书中提到弗兰肯斯坦和朋友克莱瓦尔一同旅行时,他也被自然的美景所感染,“甚至像我这样心情忧郁、精神上犯愁不已的人,也禁不住高兴。我躺在船底,凝神仰望碧空,似乎陶醉在久违的静谧之中”(Ding Chao,2004:130)。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之后,依旧是自然给了他安慰的力量,他也重新认识到自己并不具备征服控制自然规律的能力,“记住我所遭受的种种困难吧,别自寻烦恼,无端给自己增加痛苦了”(Ding Chao,2004:186)。而小说中的女性虽然是作为牺牲品而存在的,但她们在文本中的作用也不仅局限于此。母亲卡罗琳娜·博福特之死被作者形容为一场“无法弥补的巨大不幸”,整个家庭陷入了长时间的悲伤之中,母亲的死亡还促使弗兰肯斯坦明白活着的人是真的幸运,活着的人还有该尽的责任,在心灵上弗兰肯斯坦完成了一次洗礼。贾斯汀之死则是第一次沉重的打击了弗兰肯斯坦对自然科学的狂热,使其产生了愧疚、悔恨和罪恶感,使其开始意识到自己应该行动起来弥补曾经的愚蠢行为。这也是在此之后,即使受到怪物威胁的情况下他仍旧有勇气毁灭女怪物的原因。同时,弗兰肯斯坦一直认为伊丽莎白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人:“如果没有她守护在我身边,把我驯服得和她一样温文尔雅,我就会整天都板着脸去看书阅读,而且同时会因为热情冲动变得低俗。”(Ding Chao,2004:8)即使是在遭受痛苦和愧疚使其变得癫狂的时候也只有伊丽莎白才有能力把他唤醒。透过这些描写,我们可以发现玛丽·雪莱认为在父权社会下,男性征服自然,牺牲女性,为了自身目的不择手段,肆意违背自然规律的行为不仅不能实现,还会伤害自然,破坏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男性与女性的和谐相处,而且最终也只能是伤害了自己。因此人类在发展自然科学的同时,也应该倡导人与自然、人与科技和谐发展,男性与女性应该建立平等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实现自然的真正和谐,整个人类社会的真正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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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D. Pepper, Modern Environmentalism: An Introduction [A]. 见:He Huaihong[何怀宏].生态伦理—精神资源与哲学基础.河北大学出版社,2002:221.
〔2〕Mary Shelley(玛丽?雪莱)著,Ding Chao[丁超]译.弗兰肯斯坦[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3〕Ruan Shiqin(阮世勤.《弗兰肯斯坦》的生态伦理学意义[J].安徽文学,2007(7):31.
〔4〕Sun Hongyuan(孙红元).从“边缘”到“中心”的位移——生态女性主义关于自然与女性身份的批评[J].韶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2009,30(2):37.
(责任编辑 王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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