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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肥》白居易唐诗鉴赏
轻 肥 白居易 意气骄满路, 鞍马光照尘。 借问何为者 ? 人称是内臣。 朱绂皆医生, 紫绶悉将军。 夸赴军中宴, 走马去如云。 尊纍溢九酝, 水陆罗八珍。 果擘洞庭橘, 脍切天池鳞。 食饱心自如, 酒酣气益振。 是岁江南旱, 衢州人食人。 白居易诗鉴赏
这是《秦中吟》十首中的第七首。唐自中期此后,宦官势力炙手可热,不单篡持朝政,甚至能够废立帝位。唐顺宗由于排挤宦官被废,继之宪宗又惨死于宦官之手。他们穷奢极欲,胡作非为,诗人在《宿紫阁山北村》 、《卖炭翁》等篇章中已对他们鱼肉百姓,打劫民间财富的可耻行为都曾进行了勇敢的嘲讽和揭穿。本诗则侧重揭穿宦官们生活的豪华腐败, 以此与老百姓百姓的磨难作鲜亮的比较, 表现出诗人激烈的现实主义精神和伤时感事的感情。
诗的开头描述一群权门贵族的神情, 说他们一路上趾高气扬,神气骄纵,美丽的马鞍,把尘埃照得清清楚楚。 “意气骄满路”活现出这伙人的耻高气昂, “鞍马光照尘” 则衬着其豪华、 尊贵。这两句只十个字, 诗人便会想到这伙人非同一般, 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公卿重臣,所以下文接着说: “借问何为者 ?人称是内臣。”本来是一群宦官。用“借问” 、“人称”点出所指的人物,是唐诗
习用手法,比从诗人角度直接说出, 显得间接,委婉。读到这里, 读者自然会问,这些宦官内臣何以这样神气呢 ?“朱绂皆医生,紫绶悉将军”作了回答。佩戴朱绂和紫绶是有身份等级的标记,唐制:三品以上服紫,四、五品以上服绯。可见他们不是医生就 是将军,几乎都是占踞了文武大权的人。接下去两句: “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 ”
“夸”即扬威耀武之意, “军中”指驻防京都的禁军。 唐德宗、宪宗时,禁军的控制权都是掌握在宦官手里。 “走马去如云” 是夸张衬着其人员众多和咄咄逼人之态。 他们既手握重兵,官位又是这样之高,人员这样之多,这个宴会的豪华程度也便可想而知。
诗歌接下来要点描述宴席上的珍品。 他们喝的是最昂贵醇美 的九酝酒,吃的是人间稀有的山珍海味,还要加上洞庭甘橘。酒 宴之豪华堪称达到极点。 这样高级豪华的酒宴, 使宦官们个个酒 足饭饱。“ 食饱心自如,酒酣气益振”,更表现出这伙人意得志满, 目中无人的神情。
按说这首诗写到这里能够结束了,但诗人竟有一神来之笔:“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写这一年江南大旱,有人吃人的现象。表面看来江南大旱与此次宴会风马牛不相及, 实质上江南大旱,百姓倒霉不难理解与宦官们的所作所为是有直接关系的。 正是由于这帮手握军政大权的宦官, 不恤民情, 在百姓受到天灾之际,仍旧横征暴敛,残忍打劫,才使得衢州发生了人食人的惨 剧。所以这最后两句与前面的描绘实质暗含因果关系。 同时也把 统治阶级的奢靡和难民百姓的凄惨生活作了激烈鲜亮的比较, 使读者对喝酒作乐的宦官们更加怨恨, 而对老百姓百姓的不幸无穷怜悯。
诗在写法上,主要的艺术特色第一是赋的手法的成功运用。赋即“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 。诗人的爱憎感情和政治偏向是很鲜亮的,但这些却都在叙事中自然溢出 ; 特别是运用对照的记述方法,很客观地把两种截然相反的社会图画摆在一同, 不加任何说明,从鲜亮的比较中,其内在的关系的涵义自现,这就更加强了诗的感染力。
其次是在记述中运用剥笋的笔法, 由一般到详细,层层深入。诗中先写宦官的骄横,行人的侧目,再写宦官朱绂紫绶的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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