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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性主义视角分析《家》中的女性形象
作者:袁小梅
来源:《新教育·综合版》 2019年第8期
袁小梅
巴金所著的《家》是《激流》的第一部作品,这一部作品在他整个文学创作活动中也是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并且在20世纪30年代初发表之际便掀起了强烈的影响浪潮,从此奠定了巴金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这部作品中透露出浓郁的个人主观情绪与感情色彩,巴金老先生的爱憎情绪以及道德的倾向都充分融合进了各类人物形象之中。在这一部著作之中,作者通过塑造出的几个典型的女性形象,表现出了他对女性权利地位的重视和对女性身上的美好品格的称赞。
中国的女性主义意识相较于西方而言,发展的时间是比较晚的,并且很大程度上还是受到了西方的女权主义的影响。在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女性意识主要是以妇女意识为表现形式,并以此作为与男权社会的划分界限,而西方已是高举“女性意识”的旗帜,要求获得与男性同等的地位以及权利。虽然中国的女性主义的发展并不是十分地迅速,但是伴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以及在中西方文化的交流碰撞中,尤其是新文化运动以来,女性的作用逐步地展现出来,地位也不断得到提高。西方的女性文学批判也踏入了中国的文学领域,文学界慢慢重视女性主义批判文学,巴金老先生深受这类新文化的陶冶,并且在作品中逐渐表露出他创作思想中的“男女平等,女性解放”的思想。在巴金眼中,女性在争取独立、个性解放的过程中,不能荒废了“贤妻良母”这一家庭角色。这是因为受到了女性主义者爱玛·高德曼的影响。只有兼备了一定的经济实力,并且家庭幸福美满的女性才是成功的,巴金老先生笔下的女性角色一般都具有这两种特点,不过是会倾向于某一个特点。
巴金的著作“激流三部曲”(《家》《春》《秋》)中,每一个女性角色都被赋予了充满爱与希望、善良美好的形象,将第一部作品《家》中的梅芬、瑞珏和鸣凤作为典型例子进行分析,她们的结局并不是很美满,但是在她们身上所展现出的是一种“贤妻良母”型的理想女性形象,这种“贤妻良母”的女性形象是在男权社会下,社会强加在她们身上的禁锢,她们的死与这脱不开关系。虽然在当下大部人的眼里,鸣凤、瑞珏与梅芬的死是受到了整个封建制度、封建思想以及封建的迷信思想的毒害,但倘若站在女性主义的立场上来看待她们的死因,我们
会发现,她们已经深陷在封建传统社会中对“贤妻良母”这一理想女性形象的渴求的深渊之中。
梅芬的形象是一个典型的旧社会的女性形象,旧社会的环境将她的棱角磨平,心中的理想与希望也早已被夺取,在父母眼中,她乖巧温顺,从不反抗。梅芬的形象通过她对觉新的奉献表现得淋漓尽致。梅芬与觉新本是相互爱慕着的,直至死亡,也放不下对彼此的爱恋,但封建迷信的思想以及两家母亲关系的恶化,让这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不得不分开。梅芬虽然将自己的命运看得非常的透彻,但却不懂得反抗这一悲惨的命运,她一生都是逆来顺受的,只是听从母亲的安排。母亲与觉新继母交恶,不允许她与觉新交往,那她便真的不同觉新交往,只是将她对觉新深沉的爱恋深埋于心中,不与他人道。除了不与觉新交往外,梅芬也顺从地接受了父母安排的另一段姻缘,而这却是另一场悲剧的开始。梅芬嫁过去不久,丈夫便死亡了,婆家人的嘲讽使她难以在婆家立足,不得已只好回到母亲的身边。虽然活着却似死亡那般,她已经全然的麻木了,失去了对自由的向往以及拥抱幸福美好生活的机会了,只能用记忆中那些美好的往事支撑她活下去。“你们都有明天,我哪儿还有明天呢?我只有昨天。昨天的事固然很使人伤痛,但是只有它可以安慰我。”虽对自己的命运看得通透,但是却只知道顺从,不知何为反抗,最终落得一个吐血而死的归宿。不知道梅芬心中是否会有悔恨,是否想对她父母、想对当时那个社会说些什么?正如书中所描述的那般:“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好像要说什么话没有说出来就断了气似的。”那未说出的话,也许是想表达自己留存在心中的那份爱意,也许是说与
瑞珏听的姐妹情深的话语,也许是对当时社会的呐喊,也许是……无论是什么,她都已经无力反抗了。
瑞珏这一角色并不惹人厌,甚至很讨人喜欢。她聪颖贤惠、识大体、善良温柔贴心,她几乎包罗“贤妻良母”这一理想的女性形象所具有的一切特征,嫁给觉新后,受到了婆家所有人的喜爱。瑞珏的到来让觉新感受到了婚姻的美好,而瑞珏也将丈夫觉新、儿子海臣视作生命中的一切,她懂事体贴,能体会丈夫心中的苦楚,也能谅解丈夫心中装有另一个使他刻骨铭心的女人,虽然她的内心十分痛苦,但她从不将这份痛苦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并且她对梅芬的好,是真心实意的,不掺分毫虚假的,但却透着同病相怜的无奈,因为她和觉新的婚姻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礼,虽从未与丈夫觉新见过面,她也是选择了遵从父母的意志,不过她的婚姻要比梅芬幸福许多,可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女性角色,却也是逃不过封建礼制的迫害。面对丈夫的软弱,她选择了包容,并服从了家长们迷信的安排,最终在为另一位亡人准备礼数的时候,她失去了她的生命。是瑞珏错了吗?是的,她错了,她将她的所有都放在了家庭之中,家庭成了她生命存在的唯一意义,并且她也错在将她的一切寄托在一个软弱的人身上,“在男性文化空间里妻子是一个符号,一个用以显示男性权威的参照物,也是一个任劳任怨为丈夫奉献一生的牺牲者。”因此,瑞珏这一“完美”的女性形象,在封建礼教中,失去了自我;在男权制下,失去了独立,即使她的形象是这么的单纯而又珍贵,但她却无法摆脱百事夫为先的思想,最终走向了悲惨的结局。瑞珏的结局从女性主义的视角来看,体现出了巴金希望女性能够懂得自我解放,实现女性独特的价值。
鸣凤的命运比起梅芬与瑞珏来说,更加的悲惨,但是她懂得反抗,只是低下的身份地位,让她的反抗更加艰难,除了要与自身的痛苦做抵抗外,还要反抗上层阶级带给她的不公待遇。鸣凤相对于前两位女性角色而言,她是幸福的,因为她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她爱上了一位年轻的少爷,可这份爱情却成为了她痛苦的根源。刚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认识到她与觉慧之间的差距,准备放下这段感情,但是觉慧却给予了她希望,让她继续坚持这一段感情,但是这段身份地位悬殊的爱情终究抵不过现实的压迫。主家决定将鸣凤许给他人做小妾,鸣凤想要反抗,但是现实的压力逼迫她不得不服从这道命令。最后,鸣凤选择了坚守着她对觉慧的爱,毅然地了决了自己的性命。虽然鸣凤并未成为觉慧的妻子,但是她仍然体现出了“贤妻良母”的理想女性形象。她无法摆脱封建阶级对她的压迫,可是她仍然选择追求自己心中的爱情,即使门户阶级在她与觉慧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渊。鸣凤的反抗反映出了鸣凤内心深处的女性主义意识,她在依稀之间认识到女性应当获得与男性相等的地位权利,并且作为妻子,她应该拥有与丈夫平起平坐的权利。然而鸣凤的反抗终究是以失败而告终,在这吃人的封建理学之中,她对爱情的追求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通过对上述三位女性形象的分析,我们会发现,站在女性主义的层面上来看,梅芬、瑞珏以及鸣凤每一个人都拥有人性中美好的性格特征,她们均为爱情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是旧时代中旧女性形象的典型代表。然而《家》中除了旧女性形象,也有新女性形象。巴金家庭系列小说中的新型女性角色,几乎都经过了“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的思想启蒙,接受了“新思潮”的洗礼。她们抛弃了原来的封建家庭,慢慢地挣脱了封建伦理文化带来的影响,走上了“自新”之路。例如,琴小姐,琴是一位旧时代时期典型的“大家闺秀”型的家族小姐,本可衣食无忧地度过她的余生,然而她选择追求“新文化”,主动迎接“新思潮”的洗礼,摆脱“附属品”“麻木”“愚昧”的标签,逐渐过渡到觉醒以及成熟。她渴求学习到新的知识、同情怜惜弱势群体,并具备敢于接受新式生活的勇气与能力,敢于打破传统封建中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门槛陋习,毅然决然地剪去辫子,并走上街头,无视无惧那些猥琐无聊“看客”们的污言秽语,坚决走入社会并积极地参与到社会的实践与斗争之中,敢于挑战传统的女性形象。从女性主义视角来分析的话,琴小姐懂得了如何追求自我,并为自己争取自主独立与自我价值。
在当代社会,女性主义已经深入绝大多数女性的心中,她们在为家庭奉献的同时也懂得了如何去争取获得自己应有的权利。虽然女性主义还在蓬勃发展,但对此我们应该从长远来看,任何一种理论都有两面性,其片面且消极的言语,可能会给整个社会结构带来一定的影响,所以在强调女性权力不断发展的同时也不应该抛弃传统文化中较为中庸的品格。男女之间的差异并不是女性比男性差的表现,相反,这是在引导我们去注意女性独特的优点,应该发觉女性所具备的但男性没有的优势。女性要获得真正的解放,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持自我的独立性,发挥自身所具有的独特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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