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国农村教育“内卷化”的社会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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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国农村教育“内卷化”的社会学分析

摘要：农村教育“内卷化”是社会发展失范的一种表现，它将造成社会合理流动割裂、读书无用观点抬头和社会阶层分化严重等社会危害。目前我国城乡二元结构对立、农村教育水平低下和农民教育观念改变等因素是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通过统筹城乡一体发展、提高农村教育水平和转变农民教育观念等措施可以有效地解决农村教育内卷化问题。 关键词：农村教育内卷化；危害；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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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内卷化



“内卷化”一词的英文为involution，起源于拉丁语invoiutum，是英文involute的名词形式。involute有复杂的、错杂的、内旋的、卷成螺状的含义［1］。最早是由美国人类学家戈登威泽提出的，经过美国人类学家格尔茨将其应用于农业研究领域，进一步发展了这一概念，之后被人们熟知而应用于各个领域的研究中。范志海通过对内卷化的梳理，认为实际上有三种“内卷化”的“理想类型”，而这三种理想类型，实际是内卷化的三个层次。第一是“农业内卷化”或“经济内卷化”，指的是农业或经济有增长无发展的状态；第二是“国家内卷化”或“政权内卷化”，指的是旧有的国家或社会政权、体制的复制、延伸和精致化；第三是“文化内卷化”，指的是旧的文化观念、习惯参与的社会复制与精致地定格各种秩序。值得注意的是，这三种内卷化是统一的内卷化机制的三个不同表现层次，它们具有内在的契合性［2］。



虽然各个领域对这一概念的具体界定各不相同，但对“内卷化”内涵的解释基本一致，即“指系统在外部扩张条件受到严格限定的条件下，内部不断精细化和复杂化的过程”［3］。也就是说，内卷化是事物一种“有增长而无发展”以及参与者“边际收益递减”的状态。



目前我国农村教育发展在价值取向、功能定位、教育变革以及农民教育投资等方面遭遇困境，借用内卷化概念对这些困境进行解读，也许会为我们提供一种新的分析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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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农村教育内卷化



“农村教育内卷化”即指农村教育呈现一种“有增长而无发展”的状态，农民对子女的教育投资的增加并没有带来边际收益的增加，相反却呈现下降趋势。但是，我国农村教育内卷化也有其特殊性，即农村教育目标定位上一直存在着“离农”与“为农”的悖论之争，这种争论使农村教育长期陷于发展之迷茫状态。



二、农村教育内卷化的危害

农村教育的发展关系到国家未来及可持续发展，如果农村教育内卷化这一






社会失范现象持续下去，将会对农村教育的发展以及社会可持续发展造成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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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裂了社会合理流动



自古以来，教育作为社会底部阶层向上流动的重要渠道，是底层人民改变自身命运的一种“希望”。同时，合理的社会流动可促进社会持续稳定发展。在古代社会，教育同样也是社会合理流动的重要机制，统治者为维护社会稳定和自身统治，通过举孝廉和科举等各种形式从底层社会中吸收统治精英。特别是科举考试，它让底层人民向上流动人数众多。“古代科举考试曾使入仕者中平民比例达到半数以上，在宋以后大多数情况下都至少保持在1/3的水平，每次科举可以使统治阶层得到来自民间和下层1/3以上的新血补充”［4］。



教育是农民子女通过弥补文化资本欠缺而向上流动的重要渠道，但是，农村教育内卷化却限制了农民子女通过教育合理向上流动。农民现在对子女的教育投资越来越多，可是如果子女大学毕业之后工资较低，会很长时间收不回教育的投资成本，并且在城市生活的子女各方面的经济投资也会增加，如此算来也就没有了边际效益，并且还有很多大学毕业生没有正式工作，处于半失业状态。这样，对子女的教育投资更是得不偿失，导致现在农村学生的辍学率特别高，更使农村学生通过教育向上流动的渠道受到限制甚至是使该渠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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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无用观点重新抬头



社会交换理论的价值命题指出，对个体来说，其行动的结果越是有价值，他就越有可能从事这种行动，反之亦然［5］。通过上文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当农民对子女教育投资的边际收益不增反降的时候，他们对子女教育投入的积极性自然也就不高了，这将导致“读书无用论”的重新抬头，而近些年出现农村学生辍学现象也就不难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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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阶层分化严重



教育与社会分层总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不同阶层所拥有的社会资本、文化资本和经济资本不同，家庭对子女教育的投资也就不会相同。“由于教育行动符合在权力关系中处于不同地位的集团或阶级的物质和符号利益，它们总是有助于这些集团或阶级之间文化资本分配结构的再生产，从而也有助于社会结构的再生产”［6］。现在虽然国家对农村学生不收取学杂费，并对住宿学生进行补助，等等，可以说，农村学生享受的是一种“免费”教育，但是，由于农村学校教育水平较低，无力与城市学校竞争，再加上农民对子女教育投资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所以农村学生的辍学率依然很高。这样的后果一方面是这代学生通过教育这一渠道改变命运已经不大可能实现，另一方面，农民子女只能把这一愿望转移和寄托到对下一代的子女教育上了。这就造成了社会阶层代际分化的扩大，农村家庭子






女与城市家庭子女之间的差距也会从一代扩大到两代甚至三代，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三、农村教育内卷化的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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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二元结构对立



正是由于对立的城乡二元社会结构的存在，才使得农村教育成为一个基本上封闭的“教育循环圈”。这主要表现在：第一，城乡之间的分割和封闭造成农村教育在价值取向上的内卷化。在城乡相互封闭的状态下，二者之间缺乏交流和联系，农村教育功能变得十分单一，要么为城市服务，要么为农村发展服务，似乎很难找到同时为两者服务的契合点。第二，城乡之间差异巨大，造成人、财、物等方面的单向流动。城市优势说一直在我国社会经济发展中占有重要地位，城市代表着更高的生产力、更优势的文化和更现代的生活方式，从农村向城市的单向流动就成为逻辑和现实的必然，但是日益固化的社会已经使向上流动的机会越来越少，这就导致了社会阶层之间合理流动的“断裂”［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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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教育水平较低



政府财政对教育的投入不足直接影响到农村教育水平的提高。这直接表现为农村师资力量不足、教育教学设备陈旧短缺和学校教育质量低下等。农村教师工资水平低下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有学者通过比较实行“以县为主”农村义务教育管理体制前后农村教师工资发放的实际情况发现，当前的教师工资制度不但已经失去了激励功能，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已影响了教师的工作积极性，并因此阻碍了教育的发展［8］。虽然现在实行了绩效工资，农村教师的工资有所提高，但是，这一政策在很多农村地区并没有真正落实，农村教师工资发放不足和拖欠工资现象仍经常发生，而且比较严重。在教学设备上，农村学校与城市学校相比，相差很大。虽然在2010年教育基本实现了现代化，但笔者家乡的农村学校仍然是以前的一块黑板、一根粉笔的教育手段，电脑对农村学生来说还是一个陌生的新鲜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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