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居闲笔

2023-04-24 11:45:15   第一文档网     [ 字体: ] [ 阅读: ] [ 文档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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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居闲笔




无事居闲笔

/苏北

一、无事此静坐

我的书房里挂着一副小条幅,乃高邮县一位名士的涓秀小楷。所书内容:“无事此静坐,一日当两日”此为宋人苏东坡之名句。“无事此静坐”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理想 我这人出息不大。多年前我就想过,哪一天能不去上班,在家里静静坐着就算是幸福了。

这并非矫情,一个文人,在社会上走动,出息又能出息到哪去?现时期社会处于转型时期,社会环境、市场环境、人际环境,都容易使人变坏,有的人看起来风光,其实这样的风光是很不保险的,从种种实证来看,从做官到做牢,从高位到高墙,也只是一步之遥。在社会上,你只要有一点小权,那些不法商人,那些钻营之流,便会跑破你的家门,想一切法子把你“搞掂”。你若没有什么大权,应该感到庆幸。还是俗话说的,“无官一身轻”,也免去了许多应酬之苦。

说坐,其实也不是真那么“块坐”。人是坐在那里,脑子还是要动动的,读读闲书,“瓦屋纸窗。灯擎茗碗”,读到妙处,辄生幻想;想想这,想想那。待琢磨出一点儿东西,觉得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便随手写下一点来,也并无什么别的意思。正如周作人先生所说:“只是不愿意使自己的感想轻易就消散,想叫它多少留下一点痕迹。我常想,一个人要是没有一点爱好,生活该是多么索然无味。若有了那么一点业余爱好,也将平添无穷的滋味。

这个夏天我书房里安装了空调,这样不管是酷夏还是严冬,我都可以安心地在书房里看书或者写作了。7月最高温的日子里,我读了两本好书,一本是钱宁所著的《孔子》,钱宁那种“现代语境中再塑的孔子”,真是妙得很;一本是韩石山先生所著的《徐志摩与陆小曼》韩先生用他那带着激情的燃烧着的文字演义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段浪漫爱情。8月里,我去了一趟西安,在碑林边的一个小书店,我头脑发热,一下子购买了近百本古今中外名画欣赏集,有日本的浮世绘;有梵高、毕加索、拉斐尔、塞尚;有中国的沈周、徐渭、石涛、王原祁。双休日闲着无事可做,不免郁闷,便猫在书房里,一册一册瞎翻,忽然得些感受,便随手记下来,日积月累,便可凑成一则短文。这个夏天我的一些专栏和《羊城晚报》上的一些随笔,就是这样羊拉屎一般散散淡淡拼凑出来的。

写作,就是这样,说穿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说容易,也不是什么难事,正如莫言所说,“它就如同庄稼一样普通”。说不容易,也是难事。正如一个老笑话说的,说仆人送秀才赶考,见主人老不出来,便问别人,一篇文章有多少字?答,大约三四百个字。仆人于是便着急道:“难道我们家相公肚子里没有这些字?”别人道,你别急,他肚子里有是有,就只是一时拼凑不起来罢了。

正如目下我写这则小文,不是肚子里没有这些字,也只是一时有点拼凑不起来。

二、送稿小记

我在北京工作的时候,有一天在汪曾祺先生家聊天,临走时,汪先生说:“你把这几篇稿子顺便带给丁聪去插图。”说着,汪先生随手给我写下了“西三环昌运宫某幢某号,丁聪”


之后是电话号码。

那是1997年的3月,汪先生正和丁聪在《南方周末》合作开设专栏“四时佳兴”。我记得开篇语写道:“漫画与小品文与生俱来仿佛是生在两个家庭的表兄弟,虽相貌迥异,然而情趣相投,都有开心益智、嘲讽时弊的专长。近日幸得著名作家汪曾祺先生、著名漫画家丁聪先生鼎力相助,两位大家联袂出山,合力经营‘四时佳兴’栏目,是一个150岁的专栏(其实二老合龄已156岁)实是本报和读者的幸事,以此开端,让我们来细细品味两位‘大厨师’联手烹制的‘幽默拼盘’”第一篇汪先生便端出了丁先生的父亲丁悚:《张郎且莫笑郭郎》 之所以让我带去,是因为丁先生家住的西三环昌运宫,离我供职的报社公主坟不远,汪先生这才让我顺个便。老人自己要跑一趟也不方便,寄又慢又麻烦。我也乐于此等美差,也可以有个由头会会丁先生,一睹丁先生之风采。于是我便揣好汪先生为我写好的地址,带上汪先生的手稿理直气壮的送稿去了,

去前我先打了电话,知道丁先生在家。为表示尊重,我还顺便捎了家乡刚给我带的两只符离集烧鸡,骑车来到昌运宫的4号楼。丁先生的夫妇都在家,正准备出门,丁先生说黄永玉和黄苗子从国外回来,有一个聚会在朝阳(区),还要让他去接冯亦代先生。因此,我在那坐着就很不安,立即起身要走。但丁先生并不着急,一个劲要我再坐一会。问了一些我工作的情况。我说我是通过读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而记住丁聪这个名字的。说到老舍,丁先生来劲了:“老舍的书都是要我来插图,《二马》《骆驼祥子》《离婚》《四世同堂》,都是我插的”。丁先生感叹地说:“文革22年没画画,1979年才开始画,我解放的最晚。”那年丁聪81岁(1997年)。丁先生实在可爱得可以,“现在是忙得够呛。本来该休息了。可是考虑快死了,再挤一点时间。”我们在说话的时候,老太太一个劲的看钟,我便有些坐不住,可丁先生正说得高兴处,我于是便只有盯着墙上的一幅画看:那是黄永玉的手笔,画面上丁聪满面红光,胖乎乎的,坐在地上,斜倚在一块卧石之侧;黄苗子在顶端题了一款:“丁聪拜美石,美石拜丁聪„„;下面一款是黄永玉题的,具体什么内容,我已记不清了。丁先生说,这幅画是1995年一次聚会酒后画的,大家兴致所至。我和丁先生又聊一会,估摸着他们也该出门了,便交了手稿,起身告辞。 我给汪先生送的手稿是《才子赵树理》《面茶》《唐立厂先生》《闻一多先生上课》《诗人韩复榘》。汪先生和丁先生在《南方周末》的专栏,是1997110日发的第一篇,最后一篇是1997919日,此时汪先生辞世4个月了。 我写这则小文,已是2004年的5月,汪先生离开我们已整整7个年头。真的非常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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