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上寻桨声

2022-08-15 23:47:47   第一文档网     [ 字体: ] [ 阅读: ] [ 文档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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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桨声


秦淮河上寻桨声

季亚军

朱俞比文佳话成,状景抒情两伯仲。

今随文章入灯影,秦淮河上寻桨声。

----辛卯年·《夜游秦淮(其一) 初识秦淮是在读过朱自清先生和俞平伯先生的同名散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一九二三年夏,朱俞一同夜游秦淮河之后约定命题比试作文他们没想到此举之后在文坛中会被传为佳话,两篇秦淮河游记更被当作当代美文中的典范之作。朱笔下的秦淮重在状景,俞笔下的秦淮意在抒情,就个人而言,我更偏爱朱先生的那种细腻的写景手法,或许可以这么说,就是那篇美文引导我去的,梦了多少回,醒了多少次,终于可以身临其境了。

我和三个同窗是在晚上七点多经过夫子庙游到秦淮河主风景段的,经过傍晚一阵雷雨洗礼之后,白天的闷热消除了些,夹着丝丝凉意,终于看到了河岸石壁上灯光闪烁着“秦淮人家”的字样,石壁上的几条雕龙在灯与影的交辉中仿佛奔腾飞舞。亲近的第一感觉就是繁华依旧,春在十里秦淮绝非虚名。凭栏赏画舫灯火成趣,岸坐品小吃闲话别有滋味,拍照留影成理所当然程序,小吃摊叫卖声似乎比想象中少了些,但生意绝对宛如河上灯火般,随夜色渐深而隆重,小吃的价格就不用说了,我们点了四小塑料碗小吃,有海带卤干之类的,伴杯果汁觉得算是品了下秦淮风味了。

游画舫的人挺多,排着队买票,排着队轮翻上船,等的人貌似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用心等待着,毕竟心中还保留着向往,那样绚烂的灯光,那样彩色流动的画舫,谁不为之有些心动呢?我们并没有上船,缘由其实有许多,票价贵是其一,五十分钟八十没半票优惠是我们无产阶级所接受不了的,它并非国家法定票价旅游景点,票价是景区自己规定的,没优惠政策是自然的,可以理解的。

朱散文中的“七板子”已四处难寻了,更别说什么歌妓船娘。这种结果是我早就预知的,距朱俞二人夜同泛舟秦淮已有近八十八个年头了,时间的更替带来空间的变换是可想而知的,其实他们文人比谁都清楚,此时的歌女再也不是歌妓的范畴了,妓再也不是往昔的“秦淮八艳”社会形象了,他们背负的也不是国耻家荣的社会责任了,他们只是成了第三产业中不为大多数人接受的服务者罢了,但年代的变迁和社会制度的变革,在她们身上有种抹不掉的阴影。当时的朱俞二人夜泛秦淮心情也是复杂的,与他们心境不同的是,我体验着其中的种种变迁,他们是在演绎着,见证着种种变迁,这种变迁有行为上的,更多的是意识上的。 其实“七板子”难寻也是我们没有游船缘由的一部分吧,船娘没了,曲声没了,除了游人中的南腔北调与画舫的发动机的交杂声,再难听到那种浅斟低唱的属于那个时代特定的艺术了。别说没有,就算有了,你会接受那种卖唱的服务吗?我不能给出答案,或许早已有了答案。作为民国文人的朱俞两先生遭遇这种服务时,他们脸红了,他们羞涩了,他们最终拜托了那些有着浓郁胭脂香的秦淮卖唱姑娘,他们是出于心理道德的约束,尽管他们微醉,这灯火月光,河水波荡的时刻,他们自认了心头会有一丝浪荡,因为他们是人,更是文人。但他们越不出道德的底线,心中总有一些隔膜没有被时间与记忆捅破。这层膜把他们心底的一丝浪荡与外界的风花雪月紧紧地隔着,让他们就这样朦胧着,幻想着。 我失望了,真的失望了。如同朱自清的心境------“充满了幻灭的情思”我知道就算上了船,游了河,也不会有“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类似的意境和心境了,哪怕一丝丝;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中的那些余韵和风情早已回到残墨书卷里,回到历史中,回到才子佳人的旧梦中去了;更不会听到朱俞两人夜泛时心中感到最静谧最亲近的那种声音------“汨汨的桨声”

我站在石板桥上停留了一会,名字不知道,也不想去追究,相比这座桥上游人算是稀少


了,不在风景区繁华段,但下面流淌着的依是秦淮水,离开了嘈杂的人群和浓厚的商业气息,此刻突然有些许安静,看着桥下来去穿行的画舫,不到分把钟就会有一班,这种船貌似朱自清散文中的大船,的确挺大,大体只够两三条船宽松并行吧。

把游船说成画舫,算是我有些古意情调矫情的说法,我实在看不出其有一丝画舫的情调,那完全是一条条被现代文明修饰过的繁华游船,发动机的噪声完全吞没了往昔可以伴随水波涟漪的桨声,少年时心中的梦中的那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如今只余孤寂昏黄的灯影了,声再无处可寻了,他流逝在岁月里,它消声在繁华中,它淹没在曾被胭脂香染过的秦淮河水中,它的消失仿佛扼杀了一个少年的梦。

听着螺旋桨推动河水的层层声音,看着游船行过后不再平静的混绿的河水,一河想象中应是清波荡漾,映透月色的河水让这商业运作给混沌了;他原有的人文气息让这浓烈的商业气息吸蚀同化了。

二十一世纪市场经济商业运行古秦淮,秦淮商业气息浓的像蜜,这是社会发展所必须的,是个人意念改变不了的现实。世事变迁,历史更替。本就是走马观花的我们能向秦淮索取些什么呢?是粉黛佳丽?是亡国商女?是艳词歌妓?还是纸醉金迷?或是有情调的摇船曲和桨声?这些都早已随胭脂散落到秦淮河水中,渐渐淡化流逝了吧。

其实浮躁的是人心,秦淮总是清静的。把秦淮藏在心里,放在意识中,品在史书上,咏在诗册中,或许永远会有一支“七板子”小船在秦淮河上夜泛,伴着岸上酒家传来的淡淡的弦音,还有轻悠的桨声,船客不是小杜少陵,不是才子唐寅,不是朱自清和俞平伯,而是我自己。



辛卯年五月三日夜,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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